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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颖超拒绝为自己树碑立传
日期:2024-02-29   来源:中国组织人事报

邓颖超毕生严于律己、大公无私、淡泊名利、清正廉洁,不求索取、但求奉献,心中只看重党和国家的利益与群众幸福。这仅从她屡屡严拒别人以各种方式给其搞宣传之事上,即可明证。

邓颖超一直反对搞周恩来和她的故居。1982年4月29日,邓颖超曾经和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有关周恩来集子的工作人员,专门谈过一次修复故居的问题。她批评有些地方在修复他们的故居时不实事求是的做法。她说:“恩来同志是反对搞故居的,我也是反对的。当然中央决定要搞别人的故居,我不能反对,但至少我可以反对搞我们两个人的故居。我将来死后留下的遗嘱中要说:这所房子是公家的,不要做我们的故居。”

邓颖超还曾经郑重其事地嘱咐秘书赵炜:“将来如果修我们的故居,第一要反对,要讲清我们对这一问题的看法;第二如果一定要搞,就要实事求是地按我们在世时的样子搞,决不能改变,弄得富丽堂皇。”她还要求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有关周恩来集子的工作人员作“见证人”。

邓颖超不平凡的经历和对中国革命事业的重要贡献,使她在全党和全国人民心目中享有崇高威望。但她从不居功,从不愿宣传自己,更不愿有人为她写传。对于宣传个人,她总是发自内心地拒绝:“过去革命斗争非常残酷,好多人牺牲了,好多好的东西被毁掉了,留存不下来。我们是幸存者,还要为自己留什么?!”她永远忘不了那些在革命战争年代牺牲的战友和同志,永远视自己为一名普通的共产党员。

1987年,某家出版社拟出版一本反映长征女战士的书籍,里边准备写邓颖超一篇。得到报告后,邓颖超坚决不同意。她说,长征时她患了严重的肺病,组织上照顾她,把她安排在休养连,配备了担架和马匹,一路上是靠同志们的帮助跟过来的。她严肃地说:“长征中我实际上没有做什么工作,不像蔡畅大姐、康克清大姐、李坚贞大姐,她们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没什么可写的。”

20世纪80年代,中央文献研究室在编写周恩来年谱和传记过程中,也接触到许多有关邓颖超的资料,深感她是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共产党最杰出的妇女代表之一,很自然地产生了写一写邓颖超的想法。当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同志向她征求意见时,她严肃郑重地给有关领导同志去信言明了自己不同意的态度。

据曾在总理办公室工作过、后来到中央文献研究室任副主任的李琦回忆说:“她(指邓颖超)一向不同意宣传她自己,历来反对为她树碑立传。她曾在给我的信中这样说,你们需要做的工作是大量的,关于我的传记,‘恳请你们不要列入你们的工作中,更请你们作罢’。”

直到1988年党中央批准了为邓颖超写传的任务时,她才表示:既然组织上作出决定,只好服从。可她仍然不情愿。谈到如何写她的传记时,她不是讲述自己的生平事迹,而是要执笔的同志遵循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做个大胆尝试,创出新的风格,写出当时的历史环境和革命发展情况,既写成绩,也别忘了写缺点。她多次这样讲:“要写就写全面,不要只是颂扬。”

邓颖超晚年常对周围同志讲:“人总是要死的,但精神万岁!”她所倡导的就是“一生奉献,毫无索求”的精神。她对党内存在的一些以权谋私、官僚主义、讲排场、比阔气、用公款请客送礼等不正之风深恶痛绝,大声疾呼要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号召领导干部要起带头作用,反复强调,“领导者的言行要考虑影响”“做每一件事都要想着人民,想着党的利益”,《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的要求很明确,关键是执行,“不仅是执行,而且要自觉,要带头”。她对同志严格要求,诲人不倦,语重心长;对自己,严于自律,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她在一次中央纪委全会上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现身说法,谈到,“刚进城的时候,我用的枕头是由几件单衣叠起来做的枕芯”。周恩来逝世后,有些博物馆想征集遗物准备展出。她跟他们说:“这个困难得很,我们身外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更没有想到革命胜利后,死了还要搞纪念馆,要把那些东西留着做纪念。”

(编辑 时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