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八路军、新四军，纳入国民革命军序列，部队编制、机构设置、人员配备和服装、标志基本都与国民党军队相同。说起八路军、新四军的识别标志，很多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臂章和帽徽。八路军、新四军的臂章为长方形，佩戴在军衣左袖上臂部位。人们最熟悉的八路军、新四军臂章莫过于“八路”和“N4A”了，但实际上八路军和新四军都有过多种版式的臂章。

八路军常见臂章：“八路”和“18GA”

最早的八路军臂章规格为8.5×6.5厘米，采用白色麻布底，蓝色印制，中间有“八路”名称。之后的臂章在此基础上，中间套了一个椭圆形框。1938年，八路军臂章下方增加“中华民国二十七年度佩用”字样，背面加盖有所属部队的印章。1939年，八路军臂章规格改为8.6×5.8厘米，正面中间印“八路”二字，下面印“中华民国二十八年度佩用”，背面印“尽忠职务、严守纪律、实行主义、完成革命”。八路军臂章有印佩戴年度的，也有不印佩戴年度的。早期“八路”的字体都是楷体，后期多为美术体。臂章书写顺序最初为左书，后改为右书。

1937年9月11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按全国战斗序列将“第八路军”改番号为“第十八集团军”，朱德为总司令，彭德怀为副总司令。9月14日，朱德、彭德怀发布关于“第八路军”改为“第十八集团军”的通令。此后便制作中文数字“十八集团军”臂章，其规格大小、图案设计与1938年八路军佩戴的臂章基本相同，仅将中间的“八路”二字改为“十八集团军”，背面有师别、职别、姓名、编号等栏。在抗战中后期，八路军许多部队佩戴当时国民革命军统一的标志，在臂章中采用阿拉伯数字和符号表示“十八集团军”，即“18GA”（GA表示集团军）。还有一种简易的“18GA”臂章，不带蓝底和椭圆形白框，只有“18GA”字样和配用年度。臂章的书写顺序为中文数字一般为右书，阿拉伯数字均为左书。

除上述统一配发的“八路”和“第十八集团军”臂章外，八路军所属部队也制发了多种臂章，其样式基本与八路军臂章相同。1938年12月，以山东人民抗日武装起义部队为基础组建的“八路军山东纵队”，曾制作佩戴“山纵”臂章。1939年11月20日，国民党军范子侠部接受共产党领导，改称“八路军平汉抗日游击纵队”（以下简称“平汉纵队”），曾制作佩戴“平纵”臂章。1940年6月7日，平汉纵队改编为八路军新编第10旅，开始佩戴统一的“八路”臂章。

抗日战争胜利后，八路军番号没有立刻取消，八路军臂章继续使用。进入东北的八路军部队，会同当地的东北人民自卫军组成东北人民自治军，于1946年1月改称为东北民主联军，改戴东北民主联军臂章，其式样、格式与八路军臂章相同，只是改为“东北民主联军”字样。1946年以后，各地八路军番号取消，八路军臂章不再使用。

新四军常见臂章：“N4A”和“新四军”

新四军曾佩戴过多种图案和文字的臂章。1937年10月，新四军宣布成立后，当时只有军部，部队还没有集中整编，所以并未像八路军那样配发统一的国民革命军制式臂章。后来，美术工作者吕蒙等人在新四军军长叶挺和副军长项英的指示下，开始设计新四军臂章。图案为一名身背斗笠、左手持枪右手指向前方的战士，左下角书写“抗敌”二字。臂章表明了南方各省红军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开赴前线抗日决心，得到新四军指挥员的认可。于是，用木刻印制该图案的臂章被新四军指战员佩戴，这就是最初的新四军臂章。

随着新四军队伍发展壮大，叶挺等人又指示设计新的新四军臂章，以反映新四军挺进大江南北开展抗日游击战。新臂章以行进中的一队新四军为图案，上方标有新四军英文缩写“N4A”。N是英文NEW（意为新）的首字母，4代表中文“四”字，A为英文Army（意为军队）的首字母。新臂章右下方标明“中华民国二十八年度用”，即1939年使用。

此后，新四军开辟皖南、皖东、江南、苏北等抗日根据地，队伍进一步壮大。1940年，版画家马达设计了新臂章。其正中是一名战士双手持枪拼杀，上方加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字样，左下方为“抗敌”二字，右上方标明“1940”。

1941年初，皖南事变发生后，新四军军部在盐城重建，在鲁艺华中分院任教的美术工作者庄五洲受命重新设计新四军臂章。他借鉴1939年“N4A”臂章，并参考八路军臂章样式，设计出图案为“N4A”底衬白色椭圆、上方左右两角各加一个五星、中间标有“1941”字样的新臂章。该臂章为黑白两色，庄严肃穆，以纪念皖南事变中死难的烈士。

不久后，1941年的“N4A”臂章被简化为仅有“N4A”字样的蓝白色臂章。这种臂章采用石版印刷，线条简洁流畅，配以白底蓝字，醒目有力，深受新四军官兵喜爱。新的“N4A”臂章很快就在新四军中广泛使用，成为人们最熟悉的新四军臂章。

其实，新四军也有中文“新四军”字样的臂章，与当时国民革命军臂章形制、图案一致。不仅在抗战初期，而且在抗战中后期都有使用过。“新四军”字样臂章与“八路”臂章形制图案接近，初为宋体，后改为美术体。

抗战胜利后不久，国共两党进行重庆谈判，并签订“双十协定”。随后，新四军英文缩写臂章不再使用，统一使用中文“新四军”字样的臂章，此臂章一直使用到1947年新四军番号撤销。

（摘自2022年10月13日《中国国防报》）

（编辑 张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