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是民主革命时期中共中央的所在地之一,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解决战争的总后方。蒲城人黄罗斌对和平接收延安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在黄罗斌接收肤施(延安旧称)前,延安长时期处于军阀统治下。
黄罗斌,1916年生于蒲城县尧山镇西苇村。1929年参加渭北苏区游击队。黄罗斌是陕甘根据地25位创始人之一。曾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李先念在中南海专门召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领导班子开会时说:“黄罗斌是个好同志,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他是老红军,是西北革命史上有影响的几位老同志之一,早年他和刘志丹同志、习仲勋同志一起,为创建陕甘根据地立过功,做出了突出贡献。”2009年国庆节前,我开始编辑《陕西蒲城历史人物》。2014年5月出版了《黄罗斌》一书,上有陕甘根据地创始人张邦英之子——画家张东亚的画作《照金丰碑》,画面前排有八位,坐着刘志丹、谢子长等人,黄罗斌被画家安排在最右边,张东亚的父亲张邦英也在后面站着。到杨虎城部参加兵运工作,那时,黄罗斌还叫黄新声,他为杨虎城将军站岗。第一天站岗,枪就走火了,打碎杨虎城办公室玻璃。杨虎城的机要秘书米暂沉忙出来看。杨虎城问他:“啥时候来的?”班长回答:“上个月,今天是他头一天上岗。”杨又问:“啊嗒人?”班长答:“蒲城人。”一听是蒲城人,杨虎城轻轻地“嗯”了声,啥话都没说又进了办公室。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二万五千里长征,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吴旗镇。不久,党中央驻保安县,成了当时中国革命的领导中心,但这时还没有形成延安精神。延安还叫肤施,是张学良东北军驻地。
保安在陕北位置还是十分偏僻的。于是,毛泽东把眼光看向了延安。到了延安,交通位置相对便利。1936年12月13日,毛泽东得知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发动西安事变后,给旦八军分区司令员白志文(后为开国少将)发紧急电报:命白志文率关中红一团立刻前往青化砭,占领青化砭后前进三十里,相继占领延安。16日,白志文率部顺利占领青化砭,随即与中央总部联系。毛主席签署命令:命白志文与黄春圃(江华,解放后曾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协同,立即占领延安城,白志文任延安城防司令,黄任政治委员。
1936年12月13日傍晚,军委副参谋长张云逸同志找到黄春圃,两人一起赶到周恩来同志住处。周恩来同志问黄春圃现在手下有多少兵力?当时黄春圃刚带兵打下旦八寨子,部队还休整。周恩来指示,不要等旦八寨子的部队了,即带张国燕的手枪连出发,到安塞附近找陕北红一团,这一带的部队全部归黄春圃指挥,迅速接收延安。
当时陕北红一团驻安塞马家沟,团长黄罗斌,人物“少年司令”。头天,黄罗斌已接到黄春圃通知,做好准备,攻打肤施。黄春圃和黄罗斌一前一后到了红一团驻地马家沟。14日,黄春圃告诉黄罗斌,情况有变,赶赴延安护送周恩来率中共中央代表团到延安机场乘坐张学良的飞机参加西安事变谈判。黄罗斌带领着红一团向延安前进。这天,黄罗斌吟成日记诗《西安事变》:“轰天巨雷惊五洲,华清池畔擒敌酋。护送周公乘机去,从此合作抗寇仇。”
15日,到延安北门时,城内哥老会派人来送信,他们同地下组织李仲英联系,说城内虽然东北军已撤走,但还有地方部队。为了避免误会,引起冲突,在北门外宿营。因延安还未收复,16日上午,周恩来同志一行人原以为红一团已经接收了延安城防,由杜甫川(俗称豆腐川)过来,拟从延安南门进城,中共代表团到肤施城北门外兰家坪(在杨家坪北), 张子华拿着周恩来的亲笔信, 准备进城与国民党肤施县县长高锦尚交涉,要求同意中共代表团经城里去东郊机场。国民党民团不让进城。见到城门仍有国民党兵把守,就转绕到城北。周恩来当晚就住在马家湾延安工作委员会临时办事处,就延安的接管问题,他指出:尽可能争取和平接管,如若不行,就等部队来解决。因肤施民团阻挠,所以,红一团护送周恩来去机场时绕道而行。清早雪停,但天气阴霾,寒风刺骨。黄罗斌护送周恩来沿清凉山小路向着延安的南部方向走去。山路陡滑,一行人马徒步攀登,由城外西山绕到城南杜甫川,再由杜甫川到了二十里堡,最后由二十里堡到达延安机场。
张学良派刘鼎已在机场等候。随同去西安的还有罗瑞卿、李克农等。国民党派任延安县(当时称为肤施县)的高锦尚县长也骑马来送行。周副主席借机将西安事变发展的两种可能性作了分析,第一种是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早日形成。第二种是引起更大规模的内战局面,造成日本侵略者灭亡中国的有利条件。我们要力争实现前者,这是全国人民的愿望,希望你(指高县长)参加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来。飞机起飞后,他邀请送行及中共代表团因飞机狭小未能乘机和送行人员李富春、蔡畅、黄春圃进城晚餐。
黄罗斌对黄春圃说:“为防止意外,保证中央首长安全,我留在城外掌握部队。”黄罗斌跨马提枪,精神百倍地在城外守卫,随时准备接应城内领导出城。
西安事变爆发后,东北军撤走,延安城虽然只有李翰华的民团和保安队千人左右。在黄罗斌领导下,红一团百倍警惕,不敢有一丝懈怠。进城人员正用饭时,李仲英把黄春圃叫出餐厅外面说有人送信,国民党反共分子绥德专员在城里,带着百把人,要防备趁吃饭时捣乱。一行人由延安东门出城,下延河河坎,顺河回北门外杨家岭驻地。
17日夜,黄春圃、黄罗斌参谋长陈友才等人商议接收延安的方案,陈友才原是周恩来身边参谋,为执行这次任务派来当参谋长的。如果明天城内国民党地方部队仍不撤退,即武力强占,即解放或称收复。当晚,团长黄罗斌命令红一团分别占领东门外清凉山及南门外宝塔山。因为西安事变发生,高锦尚县长曾于1935年,将红军进城代表苏高盛、梁玉成谈判给红军送粮事宜而遭活埋,形势对他不利。半夜潜出南门从东山逃跑(后在延安城北被击毙)。天亮后,城内军队已全部撤走,驻清凉山、宝塔山的陕北红一团一、二连战士迅速警卫了肤施县城南门、东门、北门,将县政府、国民党党部机关看管保护起来。红一团即从北门入城。1936年12月18日,延安回到人民手中。
1937年1月10日,毛主席从保安动身,经桥儿沟、张沟、余家坡、井沟岔、王家畔,行进23公里,傍晚到达志丹县侯市寺儿台住宿一晚。1月11日早上,从寺儿台出发,经郭家砭、侯家坡、王新庄、庙合台、王兰沟、庄科渠、刘家砭、阳台、樊庄、白庄、寺沟、赵桥、韩砭,行进30公里,到达安塞县王窑高沟口住宿一晚。1月12日从高沟口出发,经庙湾、白渠、白坪、招安、店子坪、枣湾、龙石头、茶房、新庄坪、云坪、后沟门、滑里湾、严家湾、黄崖根,行进30公里,到达安塞碟子沟住宿。1月13日,从碟子沟出发,经沿河湾马家沟、杨家沟、下里家湾、赵家崖、河庄坪、石砭塔、李家洼、兰家坪、杨家岭、大砭沟口,行走25公里,下午4点许到达延安。毛泽东驻嘉岭山(宝塔山)对面凤凰山脚下。
根据军委命令,成立了延安城防司令部,白志文同志任司令员,黄春圃任政治委员。而黄罗斌则进凤凰山下抗日军政大学第三期学习。抗日战争时期,历任陕北神府分区保安司令部司令员、陕甘宁边区保安司令部参谋长、警备3旅副旅长、八路军129师385旅 副 旅 长、警 备3旅 长。1943-1945年中央党校学习,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解放战争时期,历任陇东警备区司令、西北野战军4纵队警3旅长、西北军区独立2师政委、陕北军区代理司令员、独立1师师长兼政委。他在延安,忠实践行着延安精神。
党中央进驻延安,肤施县恢复延安县。1937年9月,陕甘宁边区成立。10月,成立延安市政府,直隶于边区政府。从此,延安成为中共中央的所在地,陕甘宁边区首府,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指挥中心和战略总后方。从此,党中央和毛泽东在这里培育了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延安精神。
黄罗斌率红一团进驻延安。这次行动,后来文章称谓不一,有称“接管”,有称“接收”,还有称“解放”……这次军事行动,是时势造成的。张学良、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前,国民党军队准备对陕北中央红军发动围剿,党中央做了解放延安准备。西安事变发生后,南京一片讨伐声,这时三位一体还未形成,东北军势必南下。对进驻延安。红一团是做了军事及和平两手准备的。红一团占领延安城外制高点,对国民党所任县长及当地民团形成高压态势,因有充分军事准备,所以国民党所任县长及当地民团闻风丧胆,逃之夭夭。
党中央进驻延安,是延安精神形成的最基本的条件。“皮之不存,毛将附焉。”没有延安,就没有延安精神。黄罗斌和江华接收延安,是在毛泽东同志亲自指示和关注下收复的,当然离不开黄罗斌和江华的努力。党中央进驻肤施,重新恢复延安的名称。从此,延安成为中国革命的圣地,成为中国革命由弱变强的转折点,成为延安精神的发祥地,便成为中国革命斗争的指导中心和总后方。
(作者系《蒲城报》原编辑)
(编辑 吕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