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1986年,我在美国康州首府哈特福德讲学。在这一年期间,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去麦迪逊访问我们的老朋友海伦•斯诺。在我们的谈话中,海伦多次提到延安时期的儿童演员刘炽,回忆他们1937年夏天在延安一起唱歌、跳舞、交谈的情况,谈到她对刘炽的印象。海伦说:“刘炽很聪敏、机智,有才华、爱学习、说话幽默、对人和善友好。”她还把刘炽1978、1979年写给她的两封信让我看。我说,我知道刘炽,并知道他是西安人,我会唱他创作的好几首歌曲,但没见过他的面。海伦要我与刘炽联系,代她问候。
我1986年9月回国前夕,海伦又叮咛我:回到北京后一定要和刘炽联系。她的好朋友Lea Haimowitz的丈夫Ely Haimowitz是位钢琴家,1987年4月要去中国旅行,还想搞三两场个人独奏音乐会。海伦建议Ely一定要去上海、北京和西安。海伦要我为Ely安排行程,请刘炽协助。
我回到北京后,就与煤矿文工团联系,与刘炽接上了头。1987年4月,Ely从广州入境,访问桂林、成都、西安、北京、上海,由陕西友协负责接待,我是全程陪同兼翻译。刘炽从北京专程赶到成都与我们会合。在刘炽的联络、协调和帮助下,我们在西安、北京、上海举办了三场钢琴独奏音乐会。由于他的日程排不开,刘炽没有去上海。在西安、北京的演出,刘炽都在场。Ely在每一场演出前,都有一段致辞,向海伦致敬,介绍海伦30年代在当地的主要活动。每次演奏前的致辞,都赢得观众的热烈掌声。
安危(左四)和海伦•斯诺研究代表团2013年11月11日在美国雪松城海伦雕像前合影。左一为刘炽儿子刘欣欣,右四为刘炽小孙女刘海诺,右一为SUU乐队总指挥孙逊。
1987年6月底7月初,刘炽再次来到西安,了解“海伦•斯诺在中国”图片实物展览筹备情况。那时候,我们的条件很差,没有电脑,没有空调,一切靠手工来完成。展览场地设在西安八办纪念馆,没有大房间,天气又很热,我们只好等到傍晚,把工作台摆在院子里,拉上电灯,打开风扇,放着音乐,通宵达旦地连续干了五天。刘炽白天来馆里察看,晚上来看大家做展板,同大家聊天,说笑话,有时也插手帮我们抬展板。有天晚上,我对刘炽说:“刘老师,你写了那么多好听的歌曲,能不能给海伦写一首呢?”
刘炽说:“当然可以,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没人作词。你写词,我来谱曲,怎么样?”
我半天没有啃声,因为我不敢答应。我说:“我不会写诗,也不会写歌词啊。”
刘炽说:“你最了解海伦,你先写,随便写,随后咱们一块儿改。”
于是,我就从海伦横跨太平洋来到中国,以上海、北京、西安、延安为背景,写了四段,第二天把草稿拿出来了。刘炽看了看说:“很好啊!你把要害抓住了,写得不错啊!不过,歌词和诗歌有所不同,要能够唱。到时把一些字词要修改的。”接着,他请词作者党永庵同志把歌词润色了一下,两天后,他就把曲谱拿出来了。
1987年7月10日,刘炽出席了《海伦•斯诺在中国》图片实物展览开幕式,他请著名歌唱家冯健雪在开幕式上演唱了这首新创作的歌曲,一炮打响,获得了成功!
2013年,这首歌的中、英文版在海伦•斯诺的故乡——雪松城 (Cedar City)的南犹他大学第一次唱响了……
附:《海伦•斯诺之歌》歌词
海伦·斯诺之歌
刘炽曲 安危词
(献给海伦·斯诺的歌,为她八十寿辰而作)
美丽的太平洋碧波荡漾,
浪花里回旋着海鸥的身影,
海伦·斯诺!海伦·斯诺!
中国人民呼唤着您的英名。
黄浦江边,留下了您健美的脚步,
北平街头,回荡着您愤怒的呼声,
古城西安,颂扬着您不朽的杰作,
延河清清,辉映着您明媚的笑容。
啊!啊!
人民的使者,杰出的女性,
您是中美友谊的象征,
在这古老而年轻的中国,
您的名字将世代传颂。
美丽的太平洋碧波荡漾,
蓝天上回响着亲切的歌声,
海伦·斯诺!海伦·斯诺!
中国人民呼唤着您的英名!
附:英文曲谱
(作者:安危,《延安红云》签约作家、资深翻译家、斯诺研究专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