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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儿沟的历史回响

日期:2020-04-21         文章来源:宝应作家         作者:文∕赵征溶  图∕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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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参加延安鲁艺刘炽纪念馆方案讨论会,5月19日我去了延安桥儿沟。刚到鲁艺文化园的门口,就听到了《延安颂》的歌声,便立即有了心魂的震荡。上世纪90年代,在北京我随刘炽老师去听了《延安颂》的曲作者郑律成的音乐会,于今又有了这拍雄浑豪迈的壮歌的回旋,恰如打开了宝塔山的夕照、延河的流水的历史的画页,而腾飞思绪。

桥儿沟曾是延安鲁艺的校址,这里积淀着丰厚的革命文化,而今东山的窑洞便排列着革命文艺家的纪念馆。午后,随《延安颂》歌声的引导,我登上了东山山坡,瞻仰了一位位革命文艺家的展馆,也许有着刘炽老师的缘故,我便有着对延安鲁艺音乐家窑洞的特别关心和留连。

步入一孔孔窑洞,便目睹冼星海、向隅、安波、马可的面貌风采,再细瞻一帧帧照片、一页页作品文字,一件件实物,一怀崇仰之时便是满耳歌声的回荡。

在冼星海的展馆里,神思里自然有了《黄河大合唱》壮丽的交响。“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我的心怀里便澎湃起黄河的浪涛;“保卫黄河,保卫黄河!”汹涌着抗日的大潮,我听到的是嘹亮的胜利号角!刘炽老师就是受着这曲《黄河》的召唤,而报考鲁艺,踏上聂耳、冼星海开创的中国新音乐之路。

去了向隅的展馆,自然地想到了延安的第一部歌剧《农村曲》,“大家去当兵,哥哥也同行。兄弟们,姊妹们,一齐打日本!一齐去当兵!”我的耳畔便响起了抗日斗争中农村妇女凤姑的歌唱,那民歌一般的风调。而又引发起延安第三部歌剧《塞北黄昏》韵响的共鸣,那刘炽老师笔底流出的令人耳目一新的蒙族风味的歌调。

安波的馆是我特别留意处。安波和刘炽都是延安“眉户五人团”的成员,共同致力于民族民间音乐的研究。他们合作的民歌联唱《七月里在边区》受到了吕骥的高度赞誉:“这部作品事实上是星海同志《黄河大合唱》之后,第一部别开生面的作品……是从《黄河大合唱》到《兄妹开荒》秧歌剧之间的一座桥梁。”《兄妹开荒》的曲作者就是安波,他采用了边区人民最为喜爱的郿鄠曲子音乐元素并提炼升华,曲调热烈开朗,深受群众欢迎,被誉为“中国第一部广场秧歌剧”。而我耳畔回响的却是他编曲的《拥军花鼓》,因其曲调跟我们里下河民歌《四季调》极为相似,而感到特别亲切。我的孩子小时候就会唱“猪哇,羊啊,送到哪里去”,便流播在岁月里。刘炽老师还曾跟我语及,《拥军花鼓》的演员王大化、李波还请他教锣鼓点,他又帮助他们设计二人歌舞的动作、部位和跳法。这歌声里便贮存着他们那一代革命文艺家的友谊。

一见马可,我便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南泥湾》,“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那少年时代我就爱听爱唱的歌。那花篮舞就是刘炽老师编导的,我的脑海里便呈现出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郭兰英演唱的画面,美丽动人。却是“北风吹,雪花飘”翩然飞来,是喜儿在歌唱?那跳动的音符,便呈现着歌剧《白毛女》音乐强烈而真挚的感情,浓郁的民族风格和中国的气派,长留着马可的心音,那中国新歌剧初始的辉煌。 

再瞥见旁边的尚空着的窑洞,那将是刘炽老师的展馆,我的耳畔一样自然有了一拍拍的歌,那《塞北黄昏》,那《七月里在边区》,那《胜利鼓舞》,那《翻身道情》,曲曲贯注着时代的激情和向往,响动在延安文艺的成就里。于是我又仿佛听到了他行进在中国新音乐道路的足音,那《我的祖国》,那《祖国颂》,那《英雄赞歌》,延安壮歌的绵延和发展,焕发着亮丽的光彩。

徘徊留连展馆的窑洞前,我仍沉浸在那不息的歌声里,仿若穿越在时空隧道的梦境中,却又是谛听着历史的回响,触发着茫远的思索。

现在我们开口常提的是“中国梦”,渴望着中华民族的复兴。其实瞻前常须顾后,需要有对历史的检视,需要有一以贯之的精神传承。延安文艺就是我们民族的文脉,延安的歌声就是我们民族跳动的心音。“我站在高山之巅,望黄河滚滚……”不一样的激荡着我们的心潮,振奋着我们的精神,挽起我们铁的臂膀,意气风发地向着明天的梦……

当年的延安曾是歌咏的城,学校在唱,部队在唱,工厂、机关在唱,到处是歌声。而桥儿沟的鲁艺更是从早到晚的歌声不断,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革命的豪情。昨天歌声飞进了今天的梦,交响在时代的乐歌里,化理想为现实的律动,其意义深远,令人赞叹,令人鼓舞,令人长考。

站在桥儿沟的东山坡上,回顾着一溜排展馆的窑洞,似延河的涛声在荡漾,“夕阳辉耀着山头的塔影,月色映照着河边的流萤……”心灵又有了历史的回响。眺望那远山的宝塔,我便分享着这庄严和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