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依依思碧玉[1],城南迢迢何处树。
彩线悠悠牵乡愁, 苦柳甜粽忆端午。
落花流水颂重华, 颐养欣欣唱晚福。
黑发白雪一万年, 迎风激浪守故土。
儿时的每一个节日,都是一次“盛宴”。正月十五灯笼会,二月二炒豌豆,三月三逛庙会,五月五缠花线戴荷包、吃粽子,八月十五看月亮品月饼……印记最深的当属“三五节”
——农历正月十五、五月初五、八月十五。
五月五——端阳节的突出气氛是“驱疫”:节前一日去山沟采拔艾蒿,五月五清晨趋向城南柳林,赤脚攀树扳回柳梢,插在门窗楣框。在门窗楣框插柳梢习俗,至今不解风情,却深深地刻印着难以抹去的美好留恋;手腕、脚腕、脖项缠着五色花线,多日以后还留着彩色印痕;佩戴填充雄黄的马尾荷包,是姐姐拔马尾毛编制,锦绣、精致、漂亮,散发着雄黄的香气;母亲包的粽子、烙的新麦面谷角,过去了数十年,即使相隔着十万八千里,依然浓香扑鼻,十分诱人……
这一切历历在目,回味无穷啊!
那时候,物质生活匮乏,过节留下的舌尖美味,五月五绑花线、戴荷包的印痕与香气,时过五六十年,早已渺无影踪,却又是那么清晰地看见、嗅见。
五月五扳柳梢的乐趣,集市的缤纷与热闹,甜醅、凉粉等美食的魅力,如今心里依然是那么的高大上,即就是满汉全席也会比之逊色——因为刻骨铭心的乡愁。
我的童年和少年以及青年的端午记忆,都是乐趣无穷。快乐回味,是对故乡的情结,既有欢乐,更有思念。
如今端午节之际,鱼池旁,柳荫下,回首光阴,落花流水情绵绵;展望晚霞,光辉烂漫喜盈盈,焉能不动心,岂能不歌唱!
毕竟是经历了七十五载风雨的老顽童而非稚童,尽管也“看惯了春风秋月”,但是,当下环宇多少事,难付笑谈中,耄耋之人,亦存护国之心,求索之志,民族复兴之愿。
注:[1]“碧玉”——唐·贺知章《咏柳》。
(编辑 邹吉钧)